免疫療法似乎正在終結癌症的致命性,然而,過往我們所忽視的細菌感染,致命性卻悄悄的快速增加,並有超越癌症的可能。隨著國際近年重新高度重視細菌的抗藥性,「後抗生素時代」的投資熱潮儼然已到來,有哪些臺廠能受惠於此商機呢
撰文/張立群
1928年,亞歷山大.弗萊明爵士(Sir Alexander Fleming)在倫敦大學實驗室中,發現了青黴素能殺菌,其後在1938年,由牛津大學的柴恩(Ernst Boris)、佛洛里(Howard Walter Florey)、希特利(Norman Heatley)合作提煉出青黴素,並在1940證明青黴素能有效治療小鼠的細菌感染。1942年,Merck生產青黴素治療了第一例患者(鏈球菌敗血症),正式築起了人類與細菌的防線,人類不再因普通的傷口感染致死。
超級細菌崩壞人類抗菌防線
隨著時代演進,「改良型青黴素」、「奎諾酮類」、「頭孢菌素」、「碳青黴烯類」陸續被發展出來,人類對抗細菌的工具越來越多且越來越強。
但細菌亦不是省油的燈,在物競天擇下,當某類型的抗生素長時間使用,必然會有自發性突變(機率為10.8%~10.9%)而倖存下來的細菌,此突變細菌不僅可透過垂直的基因移轉,將抗藥性繼承至子代,更棘手的是,抗藥性基因更能在不同種類的細菌間移轉,進而產生超級細菌。
能對抗3種或3種以上抗生素的細菌稱之為「超級細菌」,如MRSA (抗藥性金黃色葡萄球菌)、VISA (萬古黴素敏感性減低之金黃色葡萄球菌)、VRSA (抗萬古黴素金黃色葡萄球菌)、ESBL、VRE、MRAB、CRE、CRAB、CRPA等。
醫院、社區、及漁牧業是培養超級細菌的溫床,抗生素過度或不當的使用、感染防治的不落實,則是超級細菌產生與擴散的主因。
超級細菌的種類與的感染普遍率亦持續增加,並正在崩壞人類抗菌的防線,細菌對抗生素的反撲,已逐漸鬆動整個醫療體系。加上2000~2012年期間,抗生素新藥許可的驟減,讓人類在與細菌間的拉鋸戰,暫時落到了下風。
抗生素研發冰封10年
過去10多年,抗生素的營收/利潤率偏低且新藥開發困難,讓抗生素的新藥研發成為冷門領域。
舊抗生素在治療多數常見感染仍相對有效,故一般診所大多使用售價低廉的抗生素學名藥,而醫院使用的抗生素,多作救急而用藥時間短,難以創造持續性的營收與利潤,國家地理頻道曾指出,抗生素的研發專案從投入到銷售,平均在第23年才能開始獲利(參見圖一),爾後便因專利到期而無法再擴大獲利。
抗生素新藥的研發難度也相當高,近年透過高速藥物篩選平臺所衍生藥物,多數是體外活性很好但體內療效不盡人意,加上新型抗生素的開發繁瑣,適應症小而雜,大大提高了抗生素新藥的開發難度,故大藥廠在1998~2012年期間大幅削減抗生素領域的投資。
2000~2010年間,美國FDA僅許可了10項抗生素新藥,是過去每10年間許可數量的1/3不到,2011~2013抗生素新藥許可數量更是掛零。
然而,自2000年起細菌的抗藥性問題嚴重性卻不減反增,抗生素無效比率亦持續增加,細菌抗藥性的問題,急需被積極的重視。世界衛生組織(WHO)的細菌專家福田敬二博士2015年便發出警告:「細菌抗藥性已成為全球最嚴重的威脅之一」。
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(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, CDC)曾指出,美國每年有超過200萬人因為感染抗藥性細菌而患病,其中至少2.3萬人因此喪生。「2013世界經濟論壇」估計,超級細菌損耗的醫療資源,介於每個國家GDP的0.4%~1.6%。
英國2016年5月一份「全球抗藥性報告」亦指出,若不積極應對細菌的抗藥性,則全球每年死於抗藥性病菌感染人數,將由目前的70~100萬人,大增至2050年的1000萬人,屆時每0.3秒,就將有一人死於細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