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永連於2014年創辦祥翊製藥,整合其數十年API與製藥專業能力,他帶領團隊專注於未被滿足醫療需求的高價值藥物開發與製造。
吳永連參考了全球領先製藥企業的策略,選擇利基市場與高技術門檻的特殊藥品,如腫瘤學(Oncology)與免疫學(Immunology)相關藥品,投入創新的原料藥及藥品開發,持續為人類健康提供先進的醫療解決方案。
祥翊已於內部建立具高門檻的自有尖端技術,例如高活性、低溶解度或不穩定藥物的配方設計,除自行開發原料藥,確保供應鏈的穩定外,於外部積極與國內、外頂尖製藥企業建立垂直整合的價值鏈,運用尖端技術協助產業解決藥物開發的挑戰,合作建立強大的國際銷售網絡,共同擴展全球藥物市場版圖。
吳永連同時對製藥教學與技術傳承充滿使命,他是生技產業深耕學院的共同發起人,於臺灣大學擔任兼任教授,也經常受邀各大藥學院授課。
責任編輯/王柏豪
川普上台後,整個醫藥產業的機遇(Scope)變得模糊,因為充滿不可預期的變數,對臺灣的CDMO究竟是機會、危機還是轉機?
但不管如何變化,未來4年或8年,有個「定向」的變是可以預期的,即不管川普與各國關稅如何談判,所謂的「美國製造」是肯定的方向。
「美國製造」的三大觀察面向
在這個定向的變化下,首先可以觀察的面向是,目前在美國有設廠的CDMO公司,將會最先取得競爭優勢,臺灣如保瑞、台耀。
若在美國沒有製造廠,在目前爭議的關稅問題下,以美國對加拿大為例,一旦美國對加拿大醫藥品實施25%關稅,那麼CDMO在加拿大、在臺灣或在其他國家,因為關稅條件都一樣,差別就不是太大,對臺灣的廠商(Player)來講,這樣的情勢雖然沒有比較好,但事實上也沒有更壞。
第二個可以觀察的面向,是有關美國眾議院於2024年9月9日通過的《生物安全法案(Biosecurity Act)》是否真的奏效?
Biosecurity從拜登時代就開始,並不是現在川普的新政。美國國會討論的這項法案,旨在防範美國人的健康資訊被外國敵對勢力取得,特別是中國,於是透過限制和特定中國生技公司的交易來達到這個目的。該法案不僅點名了特定的公司,如華大基因和藥明康德,還規定使用了這些公司的服務後,將無法參與政府的合約招標,可能也使他們無法參與聯邦醫療保險(Medicare)或聯邦及州合作的醫療補助業務。
但是,中國的廠商也不是省油的燈,如中國排名前三、四名的CDMO公司,更早之前都在美國或其他國家併購了廠房或設備,以準備因應中美關係變化下,美國對中國加諸的各種經貿限制。
基於上述兩個面向,第三個可以觀察的面向,就是臺灣在國際CDMO的產業鏈中,有什麼優勢或劣勢?以及在這些面向中,臺灣是否能從中理出一些策略?
「CDMO產業聯盟」集合了國內的力量
世人皆知,川普推動「美國製造」,目的是要在美國建立「在地化」生產及供應鏈,使美國再次成為製造業大國。
一般,企業「在地化」發展的極端模式,一是在地有製造廠(Manufacturing),另一極端是完全沒有存在(Presence)。但除了在地設廠外,凡能接近客戶的方式如設立研發實驗室、銷售據點等,也是可變通的彈性模式。
由於臺灣多數公司的規模,較難有能力到美國投資設廠,因此,臺灣CDMO要往「美國製造」發展,不是那麼樂觀。
所以,我們必須思考臺灣CDMO有無其他高質化的因應策略?
今年(2025)年後,臺灣製藥業者建立了「CDMO產業聯盟」,儘管仍沒有辦法立即解決所謂美國在地化的這個問題,但對接觸客戶就產生了作用。
聯盟內每一家公司都小,但是每個公司都有他自己的研發或製造的技術能力,透過聯盟的合縱連橫,就集合了我們國內的力量。
以我們(祥翊)與瑩碩的合作為例,我們接觸的客戶,有的需要大的生產線製造,這是瑩碩的能力,有的項目技術需要研發,這是祥翊的優勢。類似這樣的聯盟合作,對共同開拓事業就有幫助。
然而,即便有了所謂的聯盟,開拓美國市場,其實還是很多挑戰,因為在「美國製造」的條件要求下,可能最終還是會面臨必須到美國找製造夥伴(Partner)的問題。大家有多少資源去做,是必須思考的。
選對方向跟聯盟 缺一不可
但美國依然是全世界最大的醫藥市場。且大概20年前,美國製藥CDMO就有非常大的需求,美國公司基於語言問題,往往會先尋求歐洲的CDMO委託服務廠商,接著拓展到日本找,接下來跑去中國、印度找,如今中美關係丕變,印度雖然有語言和成本(COST)低的優勢,但是品質(Quality)一般還是不受信任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我們又可進一步思索,臺灣CDMO有沒有機會尋求美國以外的市場?
事實上,美國以外的藥物市場,是非常分散的(Fragmented),各地的法規也不一樣。
在有些市場、有些藥物還沒註冊登記完成之前就可以賣,因為這些國家非常缺藥,如現在中東的一些國家就有這種現象,但它的挑戰就是價格非常低、利潤微薄,是否足夠承擔(Cover)管理成本?
歐洲藥品市場法規不僅要先註冊,產品還要通過歐盟認證的第三方實驗室檢驗,即使美國檢驗過的都不算;日本也有日本的挑戰,日本非常要求所有的細節,連外包裝都不能有任何瑕疵。
因此,臺灣要想走到國際,我們必須選對方向、找出利基市場。
以我們自己為例,祥翊這幾年下來,都專注在「三高(高活性、高難度、高門檻)」的藥品開發,然後和產業聯盟、結合,一起走向國際,選對方向跟聯盟,這兩個是缺一不可的。
談到國際,我們必須認清事實,臺灣規模小、缺人才,在所謂的產、銷、人、發、財各項條件上,都難有競爭優勢。即使今天臺灣的保瑞,以國際的角度來講,還是中型、甚至是小型的製藥公司。
因此,在這充滿變數的未來四年裡,CDMO產業聯盟的成員必須一起努力不懈,利用這四年好好調整好自己的體質,為臺灣建立出一個有利基的價值鏈,並找出這個價值鏈能為產業解決什麼問題的方向,準備好我們自己的能力,以等待時機!
>>本文刊登於《環球生技月刊》Vol. 12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