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2024 BIO Asia-Taiwan亞洲生技大會》Session 4

搶攻ADC熱潮!浩鼎、aMoon、SparX、台耀揭CMC、最佳劑量為關鍵

撰文記者 彭梓涵
日期2024-07-25
左起:aMoon合夥人Gur Roshwalb、台灣浩鼎(4174)執行長王慧君、台康生技(6589)董事長劉理成、SparX Biopharmaceutical執行長朱貴東、台耀化學(4746)副總經理徐傳斌。(攝影/劉馨香)
昨(25)日,2024 BIO Asia-Taiwan亞洲生技大會(BIO Asia-Taiwan 2024)於臺北南港展覽二館開幕,Session 4以當前最熱門的「抗體藥物複合體(ADC)」,邀請台康生技(6589)董事長劉理成、台灣浩鼎(4174)執行長王慧君、以色列最大醫藥創投基金aMoon合夥人Gur Roshwalb、抗體療法開發公司SparX Biopharmaceutical執行長朱貴東、台耀化學(4746)副總經理徐傳斌,分享ADC藥物開發與製造挑戰與機遇。
 
ADC已成為當今炙手可熱的抗癌藥物新寵,不只是國際併購案的交易額屢創新高,國內亦有不少生技業相繼投入此賽道。


(攝影/劉馨香) 

王慧君:FDA新指引ADC成功與否「最佳劑量」為關鍵

 
王慧君首先分享ADC藥物是由連接子(Linker)、抗體、小分子藥物(payload)三部分組合,她形容ADC就如同一個魚雷(torpedoes)能導向腫瘤特異性抗原,但要達到像萬能子彈,需要許多關鍵技術,其中「連接子」,因要確保有效負載的穩定性,並精準傳遞至腫瘤細胞內,也成為各ADC藥物相互競爭的重要角色,就如同科技產業中半導體的「晶片」。
 
不過ADC因為同時具有不同元素,在設計與製造上具有高複雜性與精確度的挑戰。截至目前為止,全球僅有14款ADC藥取得FDA上市許可,仍有385款藥物正在臨床階段,有40%處於研發階段的ADC傳出失敗消息。
 
她指出一些失敗藥物是因為藥效不佳、有些則是毒性問題、藥品化學製造與管制(CMC)查驗不通過等,這都顯示藥物開發「不能只聚焦臨床試驗,應更全面性、謹慎地思考藥物的開發」。
 
此外,她也強調,目前全球各國對ADC的法規監管各有不同考量,值得注意的是,以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(FDA)為例,近期就發表關於ADC臨床藥理指引,FDA指出ADC的「最佳劑量」是成功與否的關鍵。
 
這也說明ADC考量重點,已從過去強調「最大耐受劑量」,轉為「在適當時間」,在「不同癌症患者」給予適合的「最佳劑量」。她也建議,從事ADC開發者必須注意這項轉變,並隨時調整臨床藥理策略。
 
她也分享,浩鼎近年不斷在ADC製造平台的技術創新,其開發的GlycOBI®平台已演進到第五代,此外他們採用的「即插即用」(Plug & Play)策略,不論採取任何抗體開發的ADC,都可快速生成專一性的鍵結,讓開發first-in-class或best-in-class的ADC,都能順利放大製程。最後她也表示,雖然ADC開發特別是在藥物動力學(PK)、藥效學(PD)、CMC上還有挑戰,不過還是充滿希望。

(攝影/彭梓涵)
 

Gur Roshwalb:精準標靶較受投資人青睞

 
aMoon Fund合夥人Gur Roshwalb則表示,ADC是癌症治療的明日之星,在過去兩年半獲得了27.2億美元的投資,平均每筆交易為6000萬美元。然而,ADC在法規上屬於生物製劑,從臨床醫師的角度來看,ADC更像是精準化療。化療代表是有毒的,而ADC的好處在於精確的毒性,因此,如何擴大「治療窗口」(Therapeutic Window)是ADC療法的重要課題。
 
舉例來說,治療泌尿上皮癌的ADC藥物Padcev,其整體反應率達40.6%相當不錯,但有17%的患者因不良反應而停藥,50%的患者出現周邊神經病變。這樣的毒性風險,使臨床上不能再提高劑量來提高治療效果。
 
Gur Roshwalb表示,最新研究還指出99%的ADC劑量並沒有進入腫瘤,此外,腫瘤的異質性也使部分腫瘤細胞逃脫ADC的作用,導致治療反應不均勻與抗藥性的產生。
 
因此該如何開發更好的ADC?Gur Roshwalb提出,改良抗體來增加與目標抗原的結合,以及ADC被細胞內吞(internalization)的機會;而連接子的設計,會影響ADC進入細胞後,藥物能否釋放。
 
此外,ADC能否造成旁觀者效應(Bystander effect),擊殺標靶抗原表達較少的鄰近腫瘤細胞,也是目前投資者關注的一個面向,選擇藥物時應考量其為親水性或疏水性、移動能力、作用機制等。

(攝影/彭梓涵)
 

朱貴東:科霸生物創新ADC結構 增靶向性和安全性

 
SparX Biopharmaceutical Corp (科霸生物)執行長朱貴東表示,只有不到1%的ADC能夠到達腫瘤微環境,也就是說,99%的ADC在整個過程中被浪費了。此外,一個完整的IgG型ADC,需要5到7天才能滲透到腫瘤微環境中,但即使抵達也很容易從腫瘤跑出來。
 
為解決傳統ADC低效率與脫靶毒性的問題,科霸生物開發了一種全新的ADC結構「Nab²-ADC」,為雙功能、雙抗原表位(biparatopic)的奈米抗體。朱貴東表示,該抗體去除了Fc區,來避免被其他細胞(尤其是巨噬細胞)攝取,因此可降低間質性肺疾病(ILD)風險;並且該公司的獨家篩選技術,可找出具有超高親和力和超高特異性的奈米抗體。
 
朱貴東表示,「Nab²-ADC」透過奈米尺寸的雙特異性抗體,強化了腫瘤滲透,確保更深入和更有效的藥物傳遞,甚至影響那些通常難以治療的腫瘤細胞。

(攝影/劉馨香) 

專利懸崖、《降低通膨法案》促ADC快速發展

 
在最後綜合討論中,台康生技董事長劉理成也針對ADC當前的現況與常見挑戰提問,包括ADC藥物事實上已發展10多年,近期推動其熱潮再起的原因為何?
 
王慧君和Gur Roshwalb都認為其中一原因,是未來5年大藥廠會有產值超過180億的產品面臨藥品專利保護到期而收入銳減,因此許多生技公司轉向近年技術有所突破的ADC藥物;他們也都認為,ADC多為技術成熟的元件組成,在臨床上風險較低,是藥物開發成功機率較高的領域。
 
此外,王慧君也認為另一大驅動力,是美國2022年通過的《降低通膨法案》(Inflation Reduction Act, IRA),該法案將在未來5年增加採用生物相似藥,也讓許多生技公司從小分子藥物,轉向生物製劑開發,ADC藥也因此成為首選領域。
 

多功能、低成本、高專一性ADC 有望成下一代新星

 
在藥品化學製造與管制上,如何降低ADC製造成本,又能確保產品量化?徐傳斌則表示,大家在傳統化療藥上已著墨30年,但ADC藥物屬於精準化療,製造門檻更高,在提高藥性又要降低製造成本的同時,許多藥廠會在合成活性藥物成分(API)或鍵結步驟上改善流程來達成目的。
 
在這波ADC浪潮下,專家們最看好下一代的ADC產品有哪些?Gur提出像是以免疫抑制劑發展的ADC,或是可以接上好幾種標靶或化療藥物的ADC,王慧君則表示可對蛋白質降解的ADC藥物等。不過整體來說,專家們都認為只要能讓腫瘤變小、病人存活率更長,就是最好的ADC。

(報導/彭梓涵、劉馨香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