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腫瘤治療年度盛會-臨床腫瘤醫學會議(ASCO)，日前順利落幕。CAR-T療法又成亮點，諾華(Norvatis)的Kymirah與吉利德(Gilead)的Yescarta，在治療CD19相關血液癌症的驚人療效，再次獲得驗證。

新基(Celgene)旗下的CD19改良版細胞療法-JCAR017也同受關注，而其安全性數據遠勝Kymirah與Yescarta，常見副作用如細胞激素釋放症候群(CRS)與神經毒性的發生率皆大幅降低。Bluebird Bio針對B細胞成熟抗原(B-cell maturation antigen)所研發的細胞療法-BB2121，對多發性骨髓癌(MultipleMyeloma)的治療反應率更高達95.5%。由此可見，CAR-T療法正逐步打開其奧秘，改寫人類與疾病對抗的方式。

回顧過程，細胞治療會成為熱潮有兩大原因，一是CAR-T對特定癌症的效率極高，諾華的Kymirah在治療急性淋巴性白血病(ALL)上的藥物反應率高達82.5%，而有反應的病人更完全緩解(Complete remission)。吉利德的Yescarta，對瀰漫性大B細胞淋巴瘤(DLBCL)的有效率亦高達82%。

此外，美國FDA的積極態度也是此波熱潮的最大推手，去年FDA罕見地為細胞治療頒布了五項新規範，而8月與10月接連核准了Kymirah與Yescarta進入市場，而今年1月再次核准Kymirah應用於DLBCL治療。目前登記在案的CAR-T臨床試驗數高達254個，分別針對39種不同的標的分子，CAR-T成為下一世代腫瘤治療的要角已無庸置疑。

上(5)月底，美國賓州大學學術巨擘，同時也是 Kymriah孕育者的Carl June教授於《Nature》發表重要論文，文中分析一位五年前接受治療而完全康復的病人，其體內所有的抗CD19 T細胞都是源於單一始祖，此始祖T細胞衍生的後代存活了五年，至今依然存在。單一細胞成功治療癌症並持續五年的發現，為產學界帶來震撼，而後續研究更發現其基因改造的過程中，無意間破壞了TET2基因而使T細胞能穩定長期存在，這發現可能為CAR-T技術帶來新的革命。

雖然捷報頻傳，然而CAR-T療法仍有缺點，首惡就是副作用，其常見副作用CRS，不乏致死案例，載舟也能覆舟。另外，Kymirah與Yescarta，其CRS發生率分別高達79%與94%。

雖然已有研究指出抑制IL-1或是IL-6激素可大幅緩解CRS，新基公司亦開發出可藉由外加藥物，調控CAR-T細胞數目的安全性療法，但仍待研究。

此外，CAR-T對固態腫瘤的療效不彰。目前由病人自身分離T細胞，改造後再送回病人體內的自體移植(Autologous)式療法，也讓病人承擔每次基因改造的不確定性風險，而且客製化品管過程也大幅提高了治療成本。雖然已有多間公司正進行同種異體

(Allogenic)移植式的細胞療法研發，計畫開發出一種不會產生異體排斥，可廣泛應用於所有人的超級T細胞，但這些技術，目前皆尚未成熟。

治療成本高，讓CAR-T療法的費用居高不下，Kymirah定價為47.5萬美元，而Yescarta定價為37.3萬美元。諾華去年樂觀估計每年應最少有600人會接受Kymirah治療，然而事實證明，其上市後第1季收到的病人數只有25位，而Yescarta在第一個月更是面對只有五個病人的窘境。太貴，是問題所在。

今年4月美國聯邦醫療保險和補助服務中心（CMS）終於同意將Kymirah與Yescarta納入給付範圍，但只侷限於聯邦醫療照顧保險（Medicare）之部分保戶。諾華預測，未來應有七成患者納入公保，三成由私人保險支付。

各大藥廠似乎已篤定各國醫保最終必會給付此高額藥費，因此投資腳步並無放緩。吉利德公司於上月，甚至決定在荷蘭阿姆斯特丹機場，興建占地超過1甲的巨型T細胞製造工廠，主攻全歐洲市場。保險是否會繼續買單，值得觀察。

中國近年對CAR-T療法的推動不遺餘力，2016年，於中國所申請的細胞免疫療法臨床試驗數已一舉超過美國，超越幅度近四倍，未來，中國很可能在此領域取得世界領導地位。

反觀臺灣動作是慢了些，可喜的是，8日衛福部宣布「開放自體周邊血幹細胞移植、自體免疫細胞治療等六項細胞治療」，在此得肯定政府，為產業、病患同傳福音。但我們仍不忘提醒，千里之行始於足下，請繼續加油！

（本文由鑽石生技投資分析室提供）